烟雨斜阳一棵树

心上原中心,cp脑已死。

·原无乡中心,微水仙

“原师兄小心!”
 一场切磋随着这声惊呼而停,原无乡看着手掌上的几道伤口,一时怔住。方才那一剑攻来,他下意识便抬手握住了剑锋,仿佛已是多年的习惯。不知怎的,看着这一双手,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心内隐隐有个答案,却又隔了层什么般无从得知。旁边观战的师弟师妹见他神色不对,纷纷将“矛头”指向“罪魁祸首”:“都怪你!师兄近日原本就为了宗门的事烦心,你还要让他指导什么剑法!”
 “卫明,你也太不小心了。”
 回过神的原无乡按下心中疑惑,向众人道:“无妨,是我一时分神,不怪他。”
 人群中年纪较小的一个女冠道:“师兄快去上药吧,虽然血止住了,但若是伤口感染就不好了。”原无乡记得她,这个小师妹在没课的时候总爱往后山竹林跑,说是那儿安静,无论读经还是打坐,都能很快静下心来。
 原无乡点点头,刚想开口,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来者正是灵犀指瑕。几个小的见了她,忙道:“原师兄刚刚不小心伤到手,我们正让他赶紧回去上药呢。”
 原无乡见到她,张口想叫一声“灵犀师妹”,周遭景物却忽的一变。

转瞬之间,他已回到自己的小院,同灵犀指瑕相对而坐。
 后者替他包扎了伤口,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,皱着眉头唤了声“师兄”。
 “嗯……?抱歉,我……”
 却见灵犀指瑕摇了摇头,道:“师兄不必道歉。我知道近日门内事务繁多,再加上……师兄还是要保重自己。”
 原无乡想说没关系,皆是分内之事,一开口却变成:“师妹,我总觉得,咱们好似许久不见了。”
 话音刚落,但见灵犀指瑕面色骤变,似是受了天大委屈般呜咽起来,泪水很快湿了脸颊。片刻后,她又一把拉起原无乡将他往门外推,口中还念念有词:“师兄你走,你快回去!”原无乡怕伤到她,也不敢用力挣脱,他想问为什么,甚至有些好笑地想:“这里是南修真,是我的师门,也是我的家,师妹还要让我回哪里去?”可没等他问出口,人便已在门外,随即,他好似一脚踏入虚空中般一阵眩晕,周遭再不见熟悉的小院。

待原无乡再次看清眼前的那刻,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南宗正殿之上。他环视一周,见宗门长老均在,灵犀和濮阳也在不远处,面上隐有疑惑;而他的徒弟正跪在他面前,有些紧张地看着他,余光却又忍不住往他手上扫。原无乡先是觉得奇怪,接着,他顺着小孩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手,电光石火间,他终于想起了先前赤手空拳握剑锋的原因——他的双手早在多年前便已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道真双宝之一的银骠玄解,他也因此受封“银骠当家”。可现下又是怎么回事?自己手中这杯茶……莫不是……
 而这些在他人眼中,不过是原无乡一瞬的失神。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茶,不远处的灵犀指瑕开口道:“师兄,今天这茶可是我教寻踪煮的,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
 原无乡歉意地笑了笑,轻抿了一口茶,将杯子放至一旁,道:“并非,是我失态了。”
 此时,坐在右侧的长老向莫寻踪道:“既然无事,还不快向你师尊行礼。”
 小孩子这才松了口气,向原无乡恭恭敬敬地叩首:“师尊在上,请……”蓦的,眼前的小童突然变成了少年模样,却并未抬头或起身,只道:“弟子不孝,请师尊勿要自责,善加珍重。”一句话说到最后,已有几分哽咽。
 与此同时,周遭情况再生变化,黑暗自原无乡身后袭来,迅速侵袭了整个空间,围坐的人全都没了踪影,原无乡一惊,起身想要拉住离他最近的徒弟,却是扑了个空。
 随后,他再次听到了灵犀指瑕的声音远远传来:“师兄,快回去!”这一次,他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:“师妹,你们可还无恙?”却听灵犀指瑕道:“师兄,你忘了吗?我,大哥,还有寻踪,都已经不在了啊。”而后,她的语气又焦急起来,“快没有时间了,师兄,快回去!苦境还有人在等着你醒来!”
 与此同时,他听见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原无乡,听得见的话,快醒醒!”他朝声音的来源转过身,霎时,天光大亮。

十天后,原无乡的伤势渐渐好转,人也慢慢精神起来。
 这日午后,他对原無鄉道:“一起去院子里坐坐吧,躺了这么多天,手脚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。”
 原無鄉见屋外阳光明媚,思量着让人出去晒晒太阳也好,便没有反对。一盏茶后,原无乡被安置在了背风的位置,怀里还被塞了个小手炉。
 原無鄉道:“你有话想说。”
 原无乡点点头:“你把我叫醒的那天,我梦到灵犀师妹了,还有濮阳师弟和寻踪。”他摩挲了一下炉身,接着道,“师妹一直让我快走,快回去。或许,那也不只是梦。”
 “他们还说了什么。”
 “师妹让我不要自责,她说,她也好,寻踪也好,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,并不需要怪在我的身上,还让我不要那么早去找他们,否则就和濮阳还有罪负英雄一起把我打回来。”
 原無鄉看了看身边的人,他的脸色因重伤而显得些许苍白,眼神中混杂着笑与痛,更多的却是坚定和澄澈。原無鄉不动声色地握住对方一只手,道:“就算你想走,我也不允许。”两人四目相对,“等你伤愈,咱们一起去看他们吧。”
 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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